“意思很簡單，5點半了，該下班用餐了。”

牛頭不對馬嘴，他這是想玩那出？

原本我還想看看民警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，那知墨燁早已經拉著我大步離開，我想過掙脫，想過摔開他的手，可是到最後，我什麽都沒做。

走出來時，慕清揚按了按喇叭，那一刻墨燁立馬松開我的手。

那樣動作有些機械，像是避之不及，又像我是什麽不潔之人那般，瞬間拉遠距離。

是我太敏感了嗎？

回去的路上，慕清揚提議一起吃飯，我看墨燁一副言語欲止的樣子，不由得一陣苦笑。

他在擔心，他的女朋友吧！

想到這裏，我直接以事為由開口拒絕，那知墨燁竟然指了指咱的西餐廳，說了句：就它吧，很久沒吃了，就當陪我。

他說話的時候，明明對著慕清揚，可是我卻總有種感覺，他那句話就是說給我聽的。

我這是怎麽了？

自己的生活還是一片混亂，怎麽又開始理會他人的閑事？

我又不是他的誰和誰！

心情，有些壓抑，很少喝酒的我，破天荒端起酒杯。一杯，兩杯，三杯……

當我心煩意亂的倒第四杯杯的時候，墨燁握住我的右手，那個時候慕清揚剛剛掛到醫院的電話離開。

“喝這樣喝酒，你胃不好。”

頓時，鼻腔裏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酸楚，我不知道是因為夜幕降臨，還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，淚水很不爭氣的在眼框裏打著圈圈。

開口時，我卻很不服氣的說：“胃不好的人就不能喝酒了？你憑什麽管我？我又不是你的誰，你又不是我的誰！”

我調開視線本想梳理心情，卻不想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，我的婆婆。

她就那樣站在那裏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，不怒不笑，手裏拿著她跳舞用的那把扇子，輕輕的搖晃著。

我本能的轉過頭，不想再去看她的樣子，可是背後好像被誰抽了一鞭子，火辣辣的燒著，不管怎麽變換動作，那道具炙熱如火焰的光芒一直存在。

我想她應該還在吧！

她這次又想做什麽？

為兒子叫辱還是為齊雪嬌的事情而抱不平，流產的事情她聽說了？

我有些納悶，有些意外她竟然沒以前那樣，沖上來審問又或是怒罵，只是就那樣站在那裏，死死的盯著。

那雙眼睛經過霓虹燈的照射，隱隱散發著晶綠，像是一雙毒蛇的眼睛。

就那麽盯著它的獵物，一直盯著，盯到獵物吃飽喝足後，再進行攻擊。

不行，我真的坐不下去，那種如坐針毯的感覺讓我心慌，讓我煩躁，正在這時頭頂響起墨燁的聲音。

“走吧，她應該有禮物送給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直到這時我才發現，婆婆的腳邊放著一個小盒子，剛才我竟然沒發現。如果她的確是給我送禮物，那她怎麽找到這裏？

我掏出手機滑開屏幕，沒有任何來電信息，巧合碰到？不會這麽巧吧！

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？

當我再次站在婆婆跟前時，她一臉諷刺來回掃了兩眼，皮笑肉不笑的來了句：“墨主任果然夠貼心，受了傷還這麽陪著她？一個豆腐渣的女人，而且還是個下不蛋雞，你喜歡她什麽？依墨主任的條件，找個十七八的小姑娘，都不為過，何苦？”

當她說完的那一刻，我真的真的很想撕破她的嘴，可是人來人往的馬路上，我做不出像潑婦那樣的動作。

吸口氣，我盡量讓自己情緒平靜一些：“你說完了沒有？”

很意外她沒有再說什麽難聽的話，只是把地上的盒子不由分的塞進我懷裏，然後用她以前對我的笑意說：“汪小琪，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，打開看看吧！”

說不為什麽，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，好像有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要發生。

當我一層一層打開盒子時，最後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個玻璃瓶，透明的液體裏泡著一個紅色東西。

突然右眼跳得特加厲害，莫名的還有些心慌，隨之而來憋悶感，讓我窒息，拼命拽著領口，想讓自己呼吸暢快一些，可是胸口嚴重缺氧的感覺，越來越厲害。

“快，扔掉！”

墨燁突來的聲音讓我不由得哆嗦了下，隨著“嘭”的一聲，玻璃瓶掉在地面頓時開裂，與此同時婆婆笑了，特加大的聲音。

“汪小琪，你一定沒看出這瓶裏的東西是什麽吧！”不等我說什麽，她接著開口：“墨主任應該不陌生吧，不如你告訴她，被摔在地上的東西是什麽！”

“趁我不想發火前，滾！”

我從來沒見墨燁如此的生氣，那雙眼睛透著犀利的冷，隱隱帶著嗜血的味道，如果婆婆再多說一句話，我想依現在的墨燁真有可能對她動手，只是什麽東西讓墨燁如此生氣，更讓我呼吸不暢。

我剛想下蹲身體，打算弄清楚，這時婆婆的聲音響了。

“汪小琪，還記得你宮外孕的那次嗎？”

緊繃的神經再次縮了縮，腳下一個踉蹌，墨燁及時扶了我一把，我深吸了口氣，示意自己沒事。

“汪小琪，這就是當時流掉的東西！”

轟！

大腦頓時一片空白。

我就是那麽楞楞的看著地上的東西，忘記了所有的反應。

那團紅色的東西就是我流掉的那個孩子？那個僅僅50天的孩子，距離那件事情，到現在整整已經過去兩年了。

它，竟然一直存在。

為什麽，從來沒人跟我說過，它的存在，更沒有人跟我說過，它被保留下來。

是誰做的？

婆婆？陸明軒，你們究竟想怎麽樣？

我揪著胸口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，拼命的想平靜下來。可是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，視線更是忽近忽遠。

為什麽，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？

自從認識陸明軒開始，我對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，可是就換來這個？

越想越憋悶，越想越透不過氣來，視線越加游離，暈倒前，我清楚記得墨燁憤怒的臉。

他這是，要發火了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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